季守业兄弟和布氏妯娌都想季老太太能活得长长久久,然而诊治的大夫们暗地里提醒他们,老人家已经经不起再来一场风寒,让他们在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尽量的满足她的心愿和要求。季守业布氏原本是想着按部就班安排家里的喜事,现在,他们有心让季老太太早早看到喜事。
季安宁的亲事暂缓,可是季洁悦的亲事,却还来得及安排。季守业书信给季树正,直接言明如果他已有决定带领着季家人在都城安居下来,那他们夫妻就为季洁悦在都城访一门合适的亲事。
而对季安宁的安排则是,西顾家在十月时还未有确切的消息,季安宁的亲事就交由季树立这个兄长来相看。季安宁听季洁悦说过听来的消息,她很有些嫌弃的说:“宁姑姑,顾家既然没有心来成就这门亲事,他们就应该早早放过宁姑姑。”
季安宁被她的话惹得笑了起来,说:“悦儿,我又没有到十八十九的年纪,那用得着这般着急思嫁。顾家的事情,由长辈们做主吧。”东西顾家在熟州城多年,两家根脉深厚,瞧上去两家人之间有纠结,却一样有着相互支持的交情。
季家在熟州城里根基浅,能结善缘自然是不会去结恶缘。季安宁不想因她一人,而误了季家别的人前程,何况那人又不是纨绔子弟。如田氏直白所言,那人安然回来,她是有些高攀了别人。
这个时代流行盲婚哑嫁,如季家这样开明的人家,在两家长辈们有一定的意向之后,两家长辈会给男女当事人一次相看的机会,然后再做最后的决定。由于男女在家中地位天然的不同,男子要看他们在家中地位,来看他们对自已婚事有多少发言的权利。
季安宁觉得顾石诺如果能做主自已亲事,那么这一门亲事,她可以给予一定的期望值。季安宁听布氏宁氏和田氏多少说了说西顾家的一些事情,顾七老爷夫妻和宠妾三人之间多年以来那无法言说的妙事,让她听后感叹不已。
布氏笑言顾七老爷是难得的痴情人,几十年来都痴迷于一个女人。宁氏可没有布氏那么说话婉转,她直接嘲讽顾七老爷的糊涂。田氏是叹息不已,她觉得顾七老爷的行事类似于季老太爷,只怕做他的晚辈日子不会太好过。
季安宁直觉得与这样的人天生不合,何况那位顾七夫人听上去就是难得一见的小白花,那谁在她的面前,只怕都是要担当一下威胁欺负的角色。这对夫妻难得的歹竹出好笋,他们生了一对聪明懂事的嫡子。
季家的人,明显很是同情这对夫妻的孩子,他们觉得这两人投胎技术不行,选择了这样的一对处处设难题给自家儿子的父母。顾七老爷很是直白的为了庶长子谋了前程,顺带阻拦了嫡长子的前程,而他们的次子只有选择从军那一条路走。
季安宁听长辈们说得越多,越觉得顾家这池水太浑,而顾家小七房的水更加的浑浊不清。顾家小七房的两位嫡子如果不动心思去另外图谋生路,那他们在熟州城里的路,都会被顾七老爷用来成全他一心一意相待的庶子们。
田氏惋惜顾家十少爷有举子的功名,却因为家有糊涂的长辈,他不得不选择继续呆在军中。而季安宁却觉得那样的选择,大约是他最好行的路,他不用动用顾家的人脉,而凭着他的努力就能见到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