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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


虽然已入秋,午后的阳光仍然暖洋洋地穿透空气的隙缝大把大把撒进屋内。


一方大桌面对着青铜门,书房三侧全是齐顶高的书柜,密密匝匝的书香沉淀一室奇异的宁静。


“叩”!


欧阳越全神贯注在一项复建计划书上,心无旁骛。


“叩……叩……叩……”


更频繁的敲窗声唤起拧眉的脸,旋转靠背的椅,他推开窗。


“谁?”


“嗨!”最底楼的草坪上,夏小皀正仰着头,大剌剌的招手。


“又是你。”最初的震惊过后,他马上整理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晃动背后的双肩背包,双手圈在嘴上朝着他吼:“让我上去讲话。”


“你不会走大门吗?”他没一些示好的意思。


她又想来做什么?


“太远了。”谁高兴绕圈子,有捷径不走的人是笨蛋。


欧阳越心绪电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屋数十个房间,她一来就逮着,为什么?


她仍仰着九十度的脸。“猜的。”


欧阳越澄清的眼让人摸不着半点思绪。“从正门上来。”


她把头摇成波浪鼓,又是鬼脸。“那个棺材脸不准我靠近。”


棺材脸?欧阳越的五官稍稍变了形。卡夏尔要听到这称呼,脸不知要绿成什么德性。


“随你!”他双手微动,打算关上窗户。


顽固,夏小皀在心底臭骂了他一顿,没见过这么教条又刻板的男人,毛病一箩筐!


骂归骂,心里不痛快是一回事,夏小皀在两秒钟后改道而行。


狡兔三窟,再说条条大路通大屋,此路不通,她还有三窟呢!


老规矩!储藏室是她第二选择。


“此路不通”。一个超大的牌匾和一方大锁禁锢了她一脸的笑容。


夏小皀狠狠踹了那块可怜的标示牌一脚。“老狐狸!”


“背后道人是非不够光明磊落噢。”说人人到,说鬼……嗯!


由楼上窗口伸出的半颗头颅正似笑非笑地往下瞧。


“鬼鬼祟祟又算哪门子‘光明磊落’?”光天化日出来吓人呐!


“这是我家,我爱到哪就到哪,与鬼祟何关。”他索性趴在窗沿上。


“那这是什么意思?”她又踹了储藏室门一下,仿佛不泄不快。


此路不通,那一缸缸的腌脆梅、酸蜜饯岂不再无重入肚子的一天,这狡猾奸诈阴险集于一身的老狐狸!


“没什么意思——”他好整以暇地说。“最近黄鼠狼嚣张得很,为预防不必要的损失,严禁门户是很自然的事嘛。”


去你的蛇鼠一窝,指桑骂槐的臭狐狸,骂人不带脏字眼!夏小皀忍不住在心中痛斥他一顿。


“你手脚倒是利落呵。”


“好说!好说!”他大言不惭。“——不过,你再蘑菇我可有事要走了。”他恶毒地又加上一句。


“什么?”她跳了起来。


“再给你两分钟,过时不候。”刚刚还颇有笑意的脸不见了。


“喂……”来不及了,他声音甫落,黑色的头颅也跟着同时消失。


她看了一下手上的米老鼠卡通表,妈呀,两分钟?离那该死的正门还有满长一段路,他简直存心折腾她嘛!


她弯下腰,以跑百米的速度穿过灌木丛,火烧屁股地勇往直前。


忍耐,忍耐,为了她的小胡子哥哥,要忍耐!


当年纪政得银牌不过也这样的速度吧?夏小皀气喘吁吁地站在月光大屋的正门前才匀过气来,一双长及她胸部的长腿已恭候在前。


“迟了点,勉强算你通过吧!”夏小皀眼中的恶魔党头正斜倚在门边,一副锱铢必较的表情。


“你……风凉话说够了没……刻薄鬼!”她还喘着呢,他居然……


“这是你求人该有的‘谦卑’态度吗?”他并不想收敛。


“你真是冷血。”蛇生性属冷,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人也能寒得比蛇还冷冽。


“你的赞美很特别,我喜欢。”他笑得淡漠。“进来吧!我没在门口跟人谈话的习惯。”


他随兴坐下。“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又回来,表示走投无路了。”


他还真以伤人为乐趣,少说两句会得内伤啊?


“我可以来帮忙。”


“你不后悔?”他问。


她摇头。“要怕后悔,我就不来了。”


“我不以为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你少看不起人。”他那看人笑话的戏谑眼光像透明水晶。“天下无难事,只要我有心。”


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算跌得头破血流也要贯彻始终的人。


“你太不聪明了,错过的爱不值一文钱,又何况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不劳你替我烦恼。”她讨厌爱挑拨是非的人。


“说得好。”


他那分不清真实虚幻的笑法令夏小皀头皮发麻。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已经迫不及待了?”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河豚,真有趣,“随便你。”


夏小皀松了口气,和他说话是件累人的事。


她转身迈步,准备找房间好安顿自己。


“你的行李就那些?”那么小一个背包能装什么东西。


“够用了。”她必须冲凉去,要不然她可能会被自己的怒火烧死。


和这男人交锋她屡屡失算,没一次占到便宜,而且全在极可耻的情况下落败,简直是背!


☆☆☆


既然她不知天高地厚地住进来,欧阳越也不愿令她太失望,凌晨四点就把夏小皀从温暖的被窝给挖起来。


“这幢屋子太久没人住,家具全沾了灰尘,今天你就负责打蜡磨光。”他说得轻松之至。


“全部?”当真要操兵也用不着做那么绝。他压根儿是故意压榨她的。


“全部。”


“知道了。”她逆来顺受,要为这点小事就投降,将来铁定过不下去。


当着欧阳越的面她找来一切清洁用品,又换了热裤,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欧阳越不发一语由另一扇门走掉。


虽然做家务是项好运动,但要一次清理一屋子的家具,夏小皀仍有些吃不消。


当她把客厅的家具用鸡毛掸子拭过又拼命打光后,已经累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了。


欧阳越算准了时间进来,四处打量。“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她可是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膝盖蹲麻了不说,十根手指更是肿得起水泡,他就轻描淡写的用三个字打发一切?


“你的工作能力看起来还满强的,不如把窗帘也拆下来洗。”


挺着快直不起的腰,夏小皀认命地准备拆下一整片大窗帘。


“唔……唔……”不知该怪她长得太矮还是丝绒窗帘太厚太重,那么一转身,就被困在里头出不来了,更难过的是愈捆愈紧,差点要窒息了。


起先欧阳越看不出来出了什么事,但看她挣扎得厉害才意识到怎么回事,憋住笑意之余忍不住替她解危。


从中被解放,夏小皀晕得差点摔筋斗。


“你刚刚的样子很像热狗汉堡。”


“你的笑话很恶劣。”


“你应该先去找卡夏尔拿梯子,梯子你搬得动?”他搓着下巴,不由得怀疑。


她学乖了,和他浪费口舌倒不如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让他无法挑剔来得实在。


那把长梯足足有两个夏小皀那么长,使蛮力,她不够力,所以,她把梯子放倒,拖着进来。


她自认的好办法,看在欧阳越的眼中却不是那回事。


客厅的地板是价值不菲的大理石片,被尖锐的金属一划过,那些花纹美丽的地砖铁定报销。


他告诉自己是为了地砖才去帮她的。


把梯子架好,夏小皀爬上最上层。


欧阳越只觉心口一热,看她惊险万状的拆窗帘,他的心不知为什么鼓动起来。


一个箭步,将夏小皀抱下来。“看来你无法胜任这工作。”


她做得正顺手,到底是谁无法胜任工作?莫名其妙!


看着拆了一半的窗帘布,欧阳越叹气。“窗帘不洗了,你进厨房去帮忙。”


“这是你说的。”她可不是做事做到一半就丢弃的半吊子。


“快去,别想混水摸鱼。”可恶!他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赶走她吗?何必替她提心吊胆的,管她跌断腿或什么的,那更是解雇她的好理由,为什么他……


“你总得告诉我上厨房帮什么忙,挑菜、烧水还是清洁器具?”她很怀疑牧场有没有请厨子。


“连这个也要问我?”


“当然喽,你们当老板的不最喜欢这一套。”她巴不得有更多的人手来帮忙。


“举一反三不懂吗?看到该做、可以做的,就去做。”她存心呕他是不是?


“说话就说话,嗓子不必这么大,我又没耳背。”他的脾气实在坏得不像话。


“快去!”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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