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我们此次战斗共打垮日军一个大队以及配合其作战的伪满军一部。共击毙日军三百一十八人,伪满军一百三十人。俘虏日军十六人,其中伤员八名。除了日军之外,我们还抓获伪满军四百余人。”
“共缴获三八式步枪五百六十支,辽十三式步枪一百二十支。各种手枪六十余支。日军轻重机枪因为成为我军炮火的主要打击目标,所以缴获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只缴获轻机枪六挺,重机枪一挺。掷弹筒十六个,榴弹一百三十发。各种弹药因日军并未长时间顽抗,所有缴获的数量比较多,有将近二十万发。手榴弹两千余枚。”
“另外还缴获十五瓦电台、五瓦电台各两部。电话六部,电话线一部。以及粮食、被服各一部。而且缴获的粮食之中,大米、白面等细粮占据了绝大多数。”
“此次战斗,我军共计消耗迫击炮弹一百四十余发,七十五毫米山炮弹五十余发。我们此战几乎打光了出发时携带的迫击炮弹,而本身就不足的山炮弹也消耗几近七成。若不想法子补充,我军将失去主要炮兵火力。”
“其余各种步机枪弹药消耗大约六万余发,其中主要是七七口径的九二式重机枪弹消耗数量比较多。再有就是手榴弹消耗的也比较大,打掉了我们出发之前携带的数量的一半。”
“我军共计阵亡五十六名,轻伤八十余名。之所以没有出现重伤员,是因为重伤员因天气过于寒冷,就算我们抢救及时,也在短时间之内全部牺牲。另外除了战斗受伤之外,潜伏部队还发生各种冻伤大约有六十余名。不过都不是很重,大多数冻伤都是出现在手脚部位。”
战果统计的很快,没有用多长时间,一份详细的战报便报到了郭炳勋手中。看着统计上来的敌我伤亡数字与缴获的物品的清单,郭炳勋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犹豫了一下,郭炳勋还是如实的将战报念了出来。
听罢,郭炳勋念完战报,总指挥与李延平等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别说一次抓了这么多的日军俘虏,就是一次缴获这么多的弹药,在抗联中都极少有过。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日军与其他大多数东方jūn_duì 类似。除了更加凶狠之外,其决死之决心,更是数一数二。大多数时间,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也极少有投降的。
九一八事变至今已经数年,整个东北抗联三路军,就算当年全盛的时候,抓到的日军俘虏恐怕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那里想到这一战便抓了十六个,几乎可以用开天辟地来形容了。
而更让几个人吃惊的不单单是这些。刚刚接到阻击南路日军向此处靠拢的部队,以及对西路日军进行骚扰的李明瑞汇报。在得知东南路日军遇到攻击之后,其他两路日军非但没有按照其惯例进行救援,反倒是快速的回缩。尤其兵力最少的南路日军,不进反退,更是急速的向西撤退,试图与西路的日军靠拢。
南路日军这么一跑,弄的杨震先打其兵力最雄厚的东南路日军,如果作战顺利,在转向南路一口吃掉其南路日军的计划完全落空。
对于郭炳勋对于各种炮弹消耗过大,会引起后续战斗力下滑的担忧,杨震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之后,指着南边远处传来枪声的地方笑道:“无妨,这路鬼子还有一个迫击炮中队落在后边。我已经让董平他们会迎接一下。按照他们出发的时间来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得手。若是他们那边进行的顺利,我们所消耗的炮弹应该会全部补足。”
“一会你派出一个连向那边接应一下。我们这一战不是缴获了好几架马拉爬犁吗?都带上。这冰天雪地的,他们人数少,若是缴获的太多,携带很吃力的。”
说道这里,杨震转过头对李延平道:“政委,一会撤回临时休整地之后,你一定要组织政工人员对战士加强教育。此战打的太过轻松,并不是我们整体实力超过日军,而是遇到了第四师团这个特例。我担心很有可能会影响部队对日军的印象。”
“此战,我们要不是达到了火力的突然性,战斗发起的突然性。又将全部的炮火进行集中使用,先给敌人以重创之后,又率先打垮了伪满军。单单凭借我们与日军的真实实力对比,这一战,我们能与这股日军打一个平手,就算我们幸运了。”
“刚刚你也看到了,鬼子在我炮火突然打击之下,其反应速度是我们远远无法相比的。只经过短暂的慌乱便迅速稳定了局势。其表现出来的基本单兵战斗素养,是我军无法比拟的。无论是战术运用还是反击速度,都远远的超过了我们。”
“除了兵力总数之外,此战我们几乎占尽了所有的优势。几乎打光了所有携行的炮弹,但我们仍旧出现了过百的伤亡,几乎达到了参战部队的十分之一。所以此战我们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战果,但我们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我们部队中的老骨干大部分都是在关内与日军正规野战师团血战过的,让他们讲一讲对日军正规师团的作战经历。给那些新战士提一个醒,绝对不能引起他们的骄横情绪。一定让他们明白,这是特例。”|
“这次是我们的幸运,遇到了软面团子,下回就没有这个幸运了。这种日军部队绝对是特例中的特例。对于鬼子的战斗力,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一定心中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不能因为一场战斗的结果,而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哪怕是影响到部队的士气,有些该说的话也一定要事先说清楚。尤其是对各级干部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一定要讲清楚。我们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个资本骄傲。所以话一定要讲清楚,哪怕影响部队的士气也在所不惜。”
对于杨震的话,李延平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道:“你的这些担忧我明白。说实在的,我在东北打游击也打了这么多年,日伪军也遇到了不少,但这样的日军还是头一次见到。”
“日军中这种部队虽说不见得没有,但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日军战斗作风还是极为强悍的。咱们虽然不怕,但是也不能将这次偶然现象当作常例。所以你要求部队戒骄戒躁的想法我很赞同。至于影响士气倒是不一定,毕竟我们的骨干大多数都与日军血战过,对日军的真实战力都有一些了解。”
“部队中的老兵倒是不很担心,他们大多数都是与鬼子在不同战场上浴血奋战了多年的,对日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值得担忧的是反倒是那些新兵。尤其是头一次参战的新兵,他们若是将日军当成软柿子,才是最大的危害。”
说道这里,李延平指了指那些老实的蹲在地上,像一堆堆刚出锅的窝窝头一般的日伪军俘虏道:“团长,这些日伪军战俘怎么处理?尤其是这些伪满军战俘,数量太多了。是按照抗联之中的惯例,在审讯过后全部释放,还是先带着?”
对于这些战俘的处置,杨震多少有些犹豫。对于日军战俘到还好说,人数较少,带走就是了。可这几百伪满军战俘却是有些让他难以处理。全释放了,杨震多少有些不甘。但是带着走,却又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他们虽然是伪军,但毕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正规jūn_ré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