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藤吉郎见对方仍是一副懵懂无知般的样子,不由按捺住,心想信长主公,只是让我来这里延揽这样一个空有武力,没有脑袋的人吗?
木下藤吉郎言道:“并非我说大人该怎么办,而是大人自己觉得该怎么办,在下报以最大的诚意而来,同样也希望能在大人身上收获最大的诚意回去。”
“什么诚意,木棉大人?我把马收下了不就是最大的诚意吗?”
“不对,李晓大人,听闻阁下在白根山,岩摫城每次都力战上杉家上万,表现出非凡勇气,可今曰一见,阁下却没有武德,实在是丢武士的脸面,若是明国人都是这幅样子,那就是我木下,白来一趟了。我会回去向主公禀报,武田家李晓百闻不如一见,只是个空有虚名之人。”
木下藤吉郎言辞犀利,目光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对此木下藤吉郎的紧逼,李晓转而是一默。
就在这时,那匹黑色的健马,突然人立而起,嘶鸣一声,两名马仆抓不住,缰绳脱手,一起摔倒在地上。
两名马仆慌忙站起又牵又扶,却始终定不下马匹。
这时候李晓示意马仆退下,走到黑色健马的左前方。
木下藤吉郎暗暗揣测着,这空有勇力的李晓,难道是亲自驯马不成。
当初这匹马是信长主公亲自问界町商人买来的。
那时织田信长见此马体格高大,并且体格高大粗壮,却很少有人问津,十分奇异。
后来打探才知缘由,此马是外**,并非来自曰本本土,并且十分桀骜难驯,任何想买马的武士都被它一下摔下马来。不过如果能被驯服,确实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马。
当时织田信长动了心思,他想买回后,看看本家中大将有何人可将此马驯服,但结果是,连本家号称勇武第一的柴田胜家,都被此马撂下,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于是本家武将中再也无人打此马的主意。
之后今川义元来犯,织田信长一直没有得空,而且新鲜感一过,对这匹马也渐渐忘了,只是丢在马厩让人喂着。
木下藤吉郎接受延揽李晓的任务,来到甲斐后,得知李晓缺一个好马。
木下藤吉郎突然想起这匹空闲已久的战马,于是立即向信长禀报,将此马从清州运来,一来是宝马赠英雄,二来也是想作为一个难题,试下李晓能力究竟如何,到底有没有本事驯服此马。
木下藤吉郎只见李晓慢慢地走到马的左前,轻轻的挽起缰绳。
这匹战马见又有个陌生人接近,不安地用蹄子刨地,并不时打着响鼻,然后开始渐渐扭过身子。
木下藤吉郎面上露出讽刺之意,心想这李晓再勇猛,难道可以胜过本家的权六大人,他也驯服不了的马,更不用说别人了。
木下藤吉郎现在也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态。
只见李晓挽过缰绳,将马头拨转一个方向后,猛然跳身上马,
这匹烈马陡然狂怒嘶鸣,然后开始疯狂地上下颠起,但李晓伏在马背上,身子一高一低,手里死死抓住缰绳,却没有被甩脱。
陡然这匹烈马甩开四蹄绝尘而去。
一旁的木下藤吉郎看了吃了一惊,心想如此烈马,这李晓骑出去,万一有个闪失,摔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木下藤吉郎心想万一李晓被摔死,自己不是也要跟着受牵连,那么说来还是提早走为上策,但又犹豫了一阵,木下藤吉郎决定去找李晓的家臣,让他们骑马去追李晓。
突然在这时,一匹黑色的健马,犹如疾风电闪般驰骋而归。
木下藤吉郎脸色刚露出喜色,却一下陡然又面色苍白,原来这匹烈马横冲直撞,顷刻之间,竟直冲木下藤吉郎自身而去。
木下藤吉郎要闪避时已晚了一步,但他突然看到马上李晓眼中的嘲讽之意,转而将牙齿一咬,巍然站定不动。
就在战马要撞顶木下藤吉郎这千钧一发之际,战马倏地一下在他面前停下。
木下藤吉郎可以感觉到马鼻子呵出的热气,顿时噴得满脸都是。
李晓大笑一声,从容从马背上跳下,言道:“木下大人,真是好胆色,不过你送的是一匹好马,多谢了”
这时李晓说话之间口气,与刚才相比陡然一变,变得十分直爽,言语一字一句铿锵有声,而他目光更是直迫人心,哪里有方才那一副粗鲁莽撞的样子。
木下藤吉郎心下一惊,心想此人怎么前后差距那么大。